文化馆,与之结缘为之相守

刘秀莲

1996年深秋,我随三峡移民从长江岸边上的重庆,来到黄河岸边的平阴县,被安置在文化馆工作,至今已有28个年头了。二十八载栉风沐雨、二十八载春华秋实。在这里有缘结识了一帮热情好客的尽职敬业的同事、朋友,在他们的亲切关怀下我成长很快、收获很大。

文化馆就像一座巨大的艺术殿堂,才艺展演、书画展览、非遗传承,吸引着人们去爱,去打卡,沉浸在清新而美丽的精神愉悦中。琴棋书画,蕴藏平阴史韵。吹拉弹唱,书写文化感悟。文化馆又像一座知识宝库,给我提供不竭的知识源泉,给予我营养,给予我动力。记得刚进入文化馆,我被安置在创作组,当时我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是编印群众文化期刊《平阴文艺》,以满足基层文学爱好者阅读和文艺工作者演出资料的需求。

记得1997年的冬天,我第一次参与了《平阴文艺》的编印工作。对刚从校园走出的我来说,这项工作基本上是一片空白。说句心里话,所学专业不对口,我只能跑跑龙套。看着雷老师如何起草征稿通知,我才知自己的学识浅薄,在干好工作的同时,必须抓紧时间学习,迅速提高自己的专业知识水平。

那时候,交通、通讯都不发达。平阴县虽然不大,但要把通知下发到各企事业单位和10个乡镇的作者手中,也不是件省心事。为了更好的开展工作,不放过一篇好作品,我和雷庆龙老师每天骑着自行车,将通知亲自送到重点作者手中。北方的冬天,风呼呼的刮着,尽管手上戴着厚厚的棉手套,但我的手指也是冻得生疼生疼,冻伤的手,一使劲,就裂口子血往外渗。

最难忘的是那一个突然的下雨天,我们被围困在玫瑰镇的一条小路上,大风迎面刮过来,路面泥浆很厚,骑车是不行了,我们只能一步一步推着车子。雨水、泥浆又直往我们身上猛灌,我冻得直打哆嗦,最后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有点残疾的作者家,他看到我们冒雨赶来很是感动,说一定要用心写出高质量的作品出来。当他得知我远离父母时,他立即冲了碗红糖姜开水。说驱寒和预防感冒。

你说,这难道仅是碗红糖开水吗?不,这是热爱文学的农民朋友对我们文化馆人的真心爱护。当时,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,我感到了做文化馆人的崇高和伟大。他给我们交流近段时间写作上遇到的迷茫,老是打不开思路等问题,经过探讨思路豁然开朗,他笑得非常自信。

那时我就想,文化馆人虽然清贫些,报酬不高,作为一名年轻人,我更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。

后来,在众多文化馆前辈启蒙指导下,我一步步熟悉了基层文化工作,在群众文化的知识海洋里从“狗刨”学起,并慢慢游向深水区。

20多年来,坚持不懈开展乡村文化调查,并且将自己的思考,自己的探索,整理撰写成为成熟的调查报告,试图用详实的案例、平实的语言、多样的风格、从不同的角度尝试跳出模式化的学术写作,展现基层文化多彩的发展趋势。

辛勤的汗水,终于换来可喜的成绩。其中《新常态下走出农村文化队伍发展困境的四个着力点》、《免费开放时代下基层文化馆建设路径新探》、《打通农村公共文化服务“最后一公里”的四个突破》、《新时期县级文化馆总分馆制建设的四个发展瓶颈和突破路径》等多篇论文被评为省级一等奖。

2020年4月,我的一本散文自选集《乡梦》结集出版了,终于了却多年夙愿。同年7月个人晋升为群众文化副研究馆员。

回首一览,文化馆给予我营养,促进我成长。美育提高美商,美育伴我成长。我知道我在文化馆的成长和成绩普通而琐碎,不足以掀起惊涛骇浪,也未必溅得起浪花朵朵。可她确实会在我的生命岁月里,真诚记录下过往的痕迹和烙印。

文化馆,能与之结缘,愿为之相守,我无怨无悔。